建模中显示,她超过95%的细胞已经被异dna占领。
“开始吧,抓时间。”
林拉促。
杨国定再摁另一个钮,一纳米刺林拉的,开始往外取质,正是异dna链。
这次,在异dna又一次爆发后,她不再用伽刀对自己行治疗,而是放任异dna持续繁,到现在刚刚好合适。
她将自己当成了培养基,培养的对象正是她的异dna。
林拉脸上骤然浮现一抹剧烈痛苦正在侵大脑的扭曲表。
杨国定见状,手指悄然挪向注安宁剂的钮。
林拉摇了摇,“别,我想再和你说说话,就这样吧,也不是特别难受。”
杨国定反问,“你的细胞正在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每死去一个细胞,你的神经就会向你的大脑发送一次剧痛的信号,这怎么可能不难受。明明可以切断大脑神经与的联系,你为什么要拒绝?”
“这么多年来,异dna和我的大脑间已经产生了很烈的联系,切断链接,就等若我们提供给先哲的是没有活的dna。这是我们最后的尝试,再容不得丝毫闪失了。你看,还有那么多人在为此而忙碌着,我作为最后方案的发起人,当然要益求。这区区一痛苦,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好吧。”
杨国定了。
此时基地里已经只剩三十一万人,发生在这个手术室和隔胚胎室里的每一步作,背后都有无数人正为之而忙碌。同事们正一个又一个的因为或灵魂无法再支撑,走到生命的终,猝死在岗位上。
“老杨。”
林拉又说话了。
“我在。”
“我你。”
“我知。”
“但我留来,不仅仅是因为我你。”
“我也知。”
林拉沉默了几秒,幽然:“你说,人到底要怎样才算是真正的活着?”
杨国定想了想,“给自己找一个看似无法实现的目标,并为之奋斗终生。无论成败,多少能在宇宙里留些属于自己的痕迹,大约就算是真正的活着吧。”
“你说我里那些异dna,到底算不算个生命?她也活着吗?”
“她已经死去很多年了,但某意义上,她还活着。”
“是啊,真不可思议。谁能想到,竟然会有一段人类的dna竟能在宇宙里存在八百年,繁衍无数代呢。海拉,真是个不可思议的生命。”
林拉能够无限繁分裂的异dna,是海拉细胞。
海拉细胞代表了人类基因的另一个极端,从基因层面放弃了智慧生命的特征,向着另一永恒生命的方向大踏步迈。
这是化学意义上的永生。
林拉又说:“曾经有一位哲人说过。伟大的人永远不会死,只要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记得他,时不时的想念他,他便在宇宙里永远的活着。我其实本来不相信这句话的。”
杨国定:“但先哲让我们知了这句话是真的。”
“是的。老杨,你说以后我们也能像先哲那样,被世人铭记吗?”
“一定会的。”
“我总会去幻想后名。我的格局是不是很小?我很幼稚吧?”
“每个人奋斗与牺牲的原因都不尽相同,动机并不决定人的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