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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爷跟在他后，了房间，看对方把那盏灯放在桌上。烛火动几，谢璟侧脸在明暗光影显几分朦胧，连耳畔那枚素银耳扣也泛柔和光芒。若说白天的谢璟还是锋芒毕，此刻就得多，低垂着睛，剪了灯芯，把烛火又拨亮了些。

罗念秋倚靠在栏杆那，拧眉沉默，过了一会才叹：“是他会的事，你们白家的人都固执得很。”

谢璟是转斗乡的主人，在前灯引路。

片刻后，罗念秋：“人未变，但世变了，北地只是开始，我接到命令，一步要开始往西南后方准备。”

罗念秋驻军扎营，先士卒，未留在转斗乡，趁夜返回。

厢房里传谈论诗词的声音，黄先生和曹云昭拿筷沾了酒，竟然敲着杯盘唱起来。曹先生脸上红光发亮，曹云昭也不顾什么学者风范，这会儿卷起衬衫袖，金丝细框镜倒着在脑后，击掌而笑。

九爷轻笑：“总需要有一些赤之心的人。”

九爷：“托福，前几天收到电报，已经开始好转。”

罗念秋站在那听了片刻，：“曹云昭太过天真，还是和以前念书时候一样，这么多年没变过。”

“说的也是，他唱歌荒腔走板不着调，说的比唱的好听，确实找不第二个来。”

大约想起当年之事，彼此都笑了。

罗念秋：“我认得几位西洋医生，平岛仁医院那里医疗平不错，我可打电话帮你周转，送去那里疗养对他好一些。”

这话极不客气，但罗念秋并非有意羞辱，只是用平淡语气讲，说完就颔首转离去。

拿嘴上叼着的香烟，在指尖把玩，并未燃，过了片刻问：“白君瑞如何了？我听闻他在北地遇刺，上中了两枪。”

罗念秋：“说不准，提前些准备也好。”

九爷留了白明禹在这照顾这两个吃醉酒的人，自己先回了卧房。

曹云昭喝醉了酒，跟黄先生谈论诗词歌赋，不肯走，非要秉烛夜谈。黄明游年纪虽大，但也有几分魏晋风范，摘了外细竹枝，随意沾了墨，挥散疾书，曹云昭妙语连珠，黄先生带着五六分醉意泼墨挥毫，字迹龙飞凤舞，肆意畅快。

罗念秋上军帽，帽檐压低，在灯未能看清他视线，只看到冷颌，薄微张：“若你见到白君瑞替我转告一句话，当年我和他在军校同吃同住三载，我对他的评价依旧不变，生逢世，守城之才，难堪大任……恕我直言，北地只凭他守不住。”

九爷摇：“堂兄挂念北地，只怕不会离开。”

九爷，跟他谢。

九爷问：“要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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