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被轰隆隆的大冲来的,就像滔天洪里两个起伏挣扎的小虫,正好掉在搜救队的脚底,被一网捞了起来,反手送到了医院——结果不想先事的那个没什么事,后来上去救人的那个落了一血淋淋的伤,还有要“开瓢”的风险。
江裴遗不知他临村之前还打了一个“遗嘱”,不知对谁说了一番豪言壮语——林匪石是好了一去不回的准备的,文艺一叫“殉”,结果糊里糊涂地捡回了两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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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匪石再次被“勒令在床”,心态已经彻底佛了,饭来张、衣来伸手,被照顾的像个二大爷。
说完他好似觉得有不详,又说了一句:“不过你向来能逢凶化吉,肯定会庇佑我的,我什么都不怕。”
自从林匪石了重症监护室,江裴遗一天到晚守着他,24小时不见得离开一步,比日光与月光陪伴他的时间都,不在他边的时刻屈指可数,难得去吃一回午饭,就被林匪石赶上睁了。这倒霉玩意儿联合小护士坑了他一把,一向若观火的江裴遗偏偏“关心则”,愣是没发现床上那人在装睡——在林匪石面前了没加掩饰的脆弱。
嘴也毫无血,这么一看确实是有些虚弱。
林匪石刚从“植人”的状态恢复没多久——完肤修复手术那阵,浑都是密密麻麻的绷带,他除了珠之外哪儿也动不了,好不容易了床,谁知休养了一个多月,一阵台风刮过来,又不幸“一朝回到解放前”了,伤痕累累地换了一个地方躺尸。
只见这人无赖地一勾,鼻腔里压了一暧昧的低音,示弱似的:“唉,本来想听你风雪月两句,结果只听见一把刺骨的‘风雪’,听的我心里发抖,装不去,上就醒了。”
林匪石好像能跟阎王爷称兄弟,跟他碰了一面丝毫不觉目惊心,听到这话也是轻巧地一笑,轻声:“我当时什么都没想,只想着跟你见面,就算尸也要完完整整地抱回来。”
今年可能跟林匪石的八字不合,正应了王伟航那句“多灾多难”——可惜这一年才走了三分之二,还有将近一半的灾难没来。
江裴遗被他了一耳朵“风雪月”,冷冷地盯了他一——不过撑死也就盯一了,然后他叹了一气,走到林匪石边坐,把他廓嶙峋的手指温温和和地扣在手里,想起这人呼骤停的画面,心有余悸地训斥:“不知你每天脑里在想什么,觉得就自己不值钱是吧?那天气还敢一个人跑到上面找我……你怎么……怎么想的?”
江裴遗一时任,刚正不阿的“风纪委员”竟然也连罢了好几天的工,林匪石醒了之后,那无着落的心才放了来,重新变成了“江副支队”,开始了市局和医院两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