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匪石顿了顿,几不可闻:“因为我害怕了,不敢再相信谁,我不知省厅还有多少个‘李成均’,不敢再赌了。”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换个人来这时候估计已经被绕了,江裴遗勉跟上了他百转千回的节奏,从林匪石的字里行间中都都能受到,那究竟是多么惊心动魄的一天。
林匪石明明知会遭受什么——灼的火焰会吞噬他的,把他撕咬成不能见人的模样,将他的肤变的丑陋又难堪,夏天连短袖衬衫都不能穿……可他还是那么了。
所以在医院里的人一共换了两次,沙洲的人换了一次,我的人又换了一次,于是我还是我。”林匪石绕令似的:“与其说是贺华模仿了我的脸,不如说是我故意变成了贺华的模样,跟他联手来了一偷梁换。”
江裴遗在神魂震颤之余,不由蹙眉:“可是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跟省里报告?”
林匪石好像知他在担心什么,说:“虽然我在省厅没有备案,但国家公安的人是知这件事的,我在对李成均手之前,已经事先得到那边人同意了。”
江裴遗以前过十年卧底,对那一程很熟悉了,不鱼藏还是南风,像他们这“大佬”级别的卧底,每次行动在公安都有备案,但是备案是由省厅上报公安的,他们很少有机会跟公安直接联系。
这就是鱼藏,十年一剑,冰冷而沸腾的鱼藏。
“现在说起来,当时我其实很挣扎,不知该怎么选择,如果我决定变成承影,就相当于……相当于亲手把自己送到了火坑里,睁睁地看着我被烧的无完肤。裴遗,我不是圣人,也有七六,也会怕疼、也会到恐惧,那时候我真想死了一了百了算了,或者脆趁这一切还没发生之前逃跑,再也不当什么卧底了,”林匪石低声:“可是我又想,只要我持来,就可以得到沙洲的机会——那可是沙洲啊,让无数前辈们前赴后继却始终不得其法的沙洲……我不想让先辈的血白,不想让他们在天之灵失望,我想让这个罪恶的时代在我手上终结。”
江裴遗顿时错愕:“你怎么会跟公安的人有直接联系的?”
——公安?!
听了他的话,江裴遗只觉得心痛又悲哀,这飘零无依的觉他太懂了,片刻后他又忽然想到什么,神轻微一变——就算李成均死有余辜,那也不到林匪石来手他的死生,定罪量刑是法院的权利,而且林匪石对李成均开枪,不符合正当防卫的条件,如果上面真要追究来……这件事林匪石恐怕是要担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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