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匪石确实已经一刻都等不起了,再加上江裴遗本人顽固持,医护人员狠心给他了300cc的血——对平常人来说300cc本不算什么,多会有一丝眩,两三天就好了,可江裴遗当时抱着必死的决心,手腕上那么的一伤,本来就了很多血,他的还很虚弱。
山重复、柳暗明。
“是,理论上来说这件事是可行的,”郭启明又牙疼地“嘶”了一声:“你说你喝他的血就算了,割腕什么?现在就算要给你血,还要提心吊胆别不小心把你成尸!”
还没完血的时候,江裴遗的前就黑白变换,耳边响起低低的鸣响,整个人坐在病床上都摇摇坠,郭启明看的心惊胆战,忍不住在一旁说:“差不多行了吧?”
主治医生跟我说的,不会有错。”
江裴遗几不可闻地说:“没关系。”
江裴遗问:“林匪石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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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噗赫”一声笑了,低蹭了一不知什么时候来的泪,又不自禁重复了一遍:“我的血可以救好匪石。”
江裴遗“嗯”了一声:“我错了。”
江裴遗实在没有清醒的力气了,很快就闭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江裴遗睡了整整一天一夜,醒来的时候手背上扎着一个营养的吊针,他的耳鸣还是很厉害,一个晨钟似的在脑海里嗡嗡地响,缓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抬起手臂,了床的呼叫铃。
江裴遗了一苍白的嘴,试图给嘴上添一丝血,想要蒙混过关,他说:“郭厅,我现在已经很好了,让他们过来血吧。”
没到半分钟上来一个医疗人员:“江队,你醒了!”
等护士终于完了血,江裴遗的脸已经不成人了,他的手臂控制不住地哆嗦,嘴青白地对郭启明:“等匪石醒了,不要说是我的血救的他,我怕他心里难过。”
郭启明心疼地脑壳直冒烟:“匪什么石!你先照顾好自己吧!”
听了这句话,郭启明不由自主瞪大了珠,好像盯着某个外星生一样盯着江裴遗——他有生之年居然能从南风嘴里听到“我错了”这三个字!真是“活久见”系列!
顿了顿,他又低声:“我的血可以再生,可是匪石已经不能等了。”
江裴遗缓缓睁大了睛,那不透光的乌黑珠霎时间倒映人的影,仿佛他的世界从虚无空瞬间装满了浩瀚苍穹,整个人木偶生灵似的活了,他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的掌心,好似捧着风中残烛般希冀的火苗,小声喃喃:“……我的血可以救匪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