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千乘看了苏沫一会儿,神很沉,视线从桌上那台平板上扫过,绪几起几浮,最终平稳来,和苏沫说“晚安”。
从周逸的角度,能看到远茶几上摆了两个杯,沙发旁一黑脚。
周千乘没说走,似乎也不在意方才那些难听的话,他坐在椅里,面容平静地问苏沫:“你们常常视频吗?”
苏沫想了想,很诚实地摇:“不必了吧。”
苏沫没隐瞒:“嗯,他来了。”
苏沫很轻地啧一声,视线没敢往周千乘那里看。周逸又不放心叮嘱两句,最后说“他走了一定要给我说声”才了线。
屋里安静到死寂。两人相对无言,谁也没有先开。
周逸静了片刻,说:“沫沫,你如果觉得不舒服,不要忍着,不喜就说,不用委曲求全。他一个大区总,跑到第四区去,相信也不会太掉价的事。”
“他来什么?”周逸声音提了些,第二句话就是问苏沫,“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苏沫示意周逸稍安勿躁,然后很平静地说,“取消航空制之后,他就离开。”
苏沫愣了一,说:“偶尔。”
“那我以后也可以和你视频吗?”
两人旁若无人地说着话,周千乘坐在角落里,眉低垂,一动不动。
“如果他敢不老实,你不用客气。他伤在右,往那里踹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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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可说的。”苏沫直截了当地逐客令,“你回吧,我要睡了。”
但他忘了周千乘不是一般人。
他故意不避着周千乘接电话,他知周逸说不好话来,周千乘哪里受过这怪气的指责,被人像防狼一样拿到桌面上说,他自尊心和面都接受不了,说不定一怒之就离开了。
这转折太过匪夷所思,苏沫没有等来周千乘的暴怒或者是发飙,他关注的反而是视频不是周逸。
“为什么?”
这话说给屋里另一位听的。直白到有些让人难堪。
周逸突然说:“沫沫,你房间里还有别人?”
冬夜来得早,天亮也晚。这里距离机场近,窗外有机翼划过的声音,隐隐约约的,和天空说早安。
屏幕里传来很大的声音,像是猛然起将什么东西带倒了。
苏沫一觉睡到大天亮,迷迷糊糊刚睁开,就被床前一个影吓了一。
苏沫坐了一会儿,他累了,这两天应付周千乘其实是很疲惫的,现在吃过饭,困劲上来就想睡觉。
他尖叫一声,意识就蹬踢去,正好踢到周千乘右膝盖上。椅猛地往后,被周千乘用力住,差撞倒后面的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