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庭春 第7节(2/3)

真幼稚啊，她想。

“他会是我的天，不叫我着风见雨，不叫我伤心落泪，他会护着我，挡在我前，我们会牵着手好好过完一辈。”

第11章

梁老太太一翻袖，将掌心握着的茶盏掼了去。

老太太想起一事，“回京一晚，霄儿没有回家来，是在她那儿？”

闵氏见她肃容敛眉，知关系重大。

小时候她在父亲的书楼里偷书瞧时，也曾见过这么明媚的光。

前库房柜前，瑗华望着正仔细对单册的明筝：“二，那块一斗珠料，不是去岁腊月，老太太赏给大姑了么？哪儿还能找着？”

风平浪静时倒好，一旦将来有个什么，这桩事难免要给人翻来，想添什么罪名不行？

梁老太太蹙眉又松开。

她板着脸：“就算朝廷不追求，将来那孩落地，如何跟明家代？庶生在前，将来就算有了嫡，也是一辈抬不起。”

闵氏傍晚回来时，脸便不大好看，正巧遇上从上院走来的明筝，她更显有几分慌，勉打了个招呼，越过明筝急忙忙走里间。

三小奢想过的那个人，一辈……一辈都不会现。

七岁的明家三小不会懂得二十四岁的承宁伯世夫人明氏的烦恼和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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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将来嫁人，他必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郎君。”

经年过去，那书楼早已蒙尘落败，不会再有一个七岁的稚龄姑娘，在午后登梯爬到那书阁，就着那挥洒的光，也说当年她那样的傻话来吧？

闵氏为难地了，“是……”

老太太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娘，二弟没在衙门，这会……人在儿胡同。”

她抬手遮住那片光线。

梁老太太独自坐在炕上，支颐正在神。闵氏挥退屋中侍婢，只留一个梁老太太最信任的心腹嬷嬷。

……不知怎的，明筝突然有些眶发酸。

梁老太太冷哼一声，实则已然心。

明筝抿笑了，仔仔细细瞧着册，没有开答话。

她听懂了。

瓷片碎了一地，闵氏心里直发慌，上前半跪在老太太膝，“娘，您别生气，二弟还年轻，血气方刚的男儿汉，一路西去边没个伺候的，遇着个可心人儿，一时意动收用了，算不得什么大错。一晚没回伯府叫您失望，他想来也不是故意的，毕竟那女人肚里怀的是他一个女……是二房一个孩，张些也是难免的。”

“是个什么人？”经由一天消化，她已经可以心平气和的问这句。

老太太扣着茶盏的手都在抖，她咬着牙问：“那孩……几个月了？是在西边时候就有的？”

闵氏答得犹豫，“夫君绑了两个当时随行伺候的护卫，一个不肯招，另一个招了，说是从西夷人的大官手里抢回来的人，父亲原是西河县小吏，伯父也在军中，职衔不。”

闵氏叹了声，：“三个多月，快四个月了。二弟起初不知，回来路上才知，许是怕明筝跟他闹，一直藏在外没带回来。”

随军带着女人，行事再隐蔽，人多杂总有脚的时候。梁霄又年轻，未必知轻重，也许军中早传开了。

“你叫人走一趟卫指挥使衙门，打听打听昨天是谁给霄儿报了喜，问清楚昨天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再派个小，先把霄儿找回来，叫他在我屋后谢轩等着，我有话问他。”

“他儒雅俊秀，才华横溢，还要孔武有力，有勇有谋。”

她见老太太面有所松动，连忙又：“再有，我瞧二弟不是那样不知轻重的人，军中纪律严明，若二弟当真犯的错狠了，便是再多人替他说话，那嘉远侯岂会里容沙？二弟在营中，必然是安排妥当没给抓着错，您先别担心。咱们家多年未曾添喜，终于盼来了，娘，二弟有后了，您安安心心等着再过六七个月，就能抱上金孙，您难不兴吗？”

一缕光从外探来，透过大的黄梨木架照来，映在明筝乌亮的鬓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