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3/3)

脸冷了半晌，先前的笑又一一浮来。

“我这个人讲缘法，上门就是缘，任是哪一路的朋友，有困难了，把我的门敲开，屉里的钱随便取，我结个善缘。但是再多呢，当然也可以，你如果有一个因，该我来结这个果，没有问题。没有这个因呢，天困难的人那么多，我也帮不过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李善斌没说话，指了指孙洋一直在手里的红包。

孙洋终于把红包里的那张纸来。他展开扫了一，轻轻嘘了气，然后纸和红包一起朝茶几上一抛，背往沙发上一靠跷起二郎问：“这就是你的因？”

纸轻飘飘落在几上。这是一份字据的复印件，字迹颤抖潦草，底上有一团一团灰黑的污渍——那原是血。

“这不是我的因，这是你的。你刚才也说了，你朋友多，但你现在的那些朋友，大概是希望你给他们解决麻烦，而不是添麻烦的吧。从前的事一翻来，很多朋友就不再是朋友了。”

孙洋沉不语，然后他把纸重新拿起来，皱着眉又看了一遍，这次看得比刚才的时间。

“年纪大了记真的不好，你给我说说，这东西，当时是怎么回事来着？”

李善斌竖起右手尾指，比在孙洋面前。

“刀哥不会是要了我这手指，才能想起来事吧。”

孙洋重重叹了气。

“年轻时候的孽债啊，到老了来还。”他沉痛地说，“要多少。”

李善斌把竖着的尾指晃了晃。

孙洋摇着，嘴里啧啧了好几声。他闭上睛想了一会儿，似是定了决心，把一，说：“行吧。可我没这么多现钱呐，那……去次银行？就是这个儿不知关了没。”

他絮絮叨叨说着，想先稳着李善斌。

李善斌看着他没说话，那手指还举着。

孙洋咝咝倒了一凉气。

“朋友你这是……一千？”

“也不能让刀哥你算几卦，看两房，就挣回来吧。”

孙洋眯起睛：“听你这气，不光是求财来的？”

李善斌心中一懔，这半吊风先生察言观，竟是看了几分缘由。

“钱能解决。”他沉声回答，“给你一天时间筹钱。拿了钱我给你原件。”

“一天准备一千万现金？三天我都不来啊。”

“你有明天一整天筹钱。不能再多。”李善斌斩钉截铁地说，“你准备一辆车，钱放里面。”

孙洋了支烟，走到台上狠几，把剩的一半碾灭，回到客厅里。

“张要我一半家当，到时候你开了车直接跑，东西不给我，怎么办？你想要钱，行！你想时间短，行！但是，你来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