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忙到了很晚才回家。
*
这样的结果心痛又失望,但郁宁并不意外,他随即拨通谈晨的电话。
对于六岁的孩来说,是要多大的信念,才能说不过生日、也不要爸妈的话。
这个时间段,其它海豚都在室外场馆表演,只有距离门最远的角落里,潜着小小的星星。孤单的样,就像是小时候趴在窗边 ,或者守在椅上的自己。
想依着他,让哄着他,想满足他所有的要求。
季妈妈抱住他,“好,妈听你的,妈不去了。妈就呆在这里,相信你、相信小枫,相信你们的爸爸一定会平安无事。”
他恋恋不舍闭上,扣住双手,鼓足了很大的勇气,声气地说:“从今天开始,宁宁不要爸爸妈妈了,也再也不过生日了。”
他从医院来,给季南枫发了短信,但没有回复,给他打电话,也在预料中,无人接听。
可这么好的孩,怎么会有这样的父母,忍心把他丢在这里,让他独自忍受这些等待。
郁宁挤在她怀里泣不成声,“谢谢妈,谢谢……”
郁宁,“他们说,一定会过来的。还会给我买糕,陪给我过生日,跟我一起许愿。”
郁宁把季妈妈托付眉姨照顾。
郁宁买了去海城的火车票。
郁宁了,缓慢往星星的位置移动。
郁宁:“没事,帮我个忙。”
*
走到单元门前,他们在椅上,发现了对门家的孩。
季爸爸托着个掌大的糕,蹲在他边,“太晚了,门的糕房都关门了。次爸爸再给你定个超大个,行不行?”
向来稳定的谈晨,话语间能听急躁,“你怎么样了?”
季妈妈拍拍他,“回家等好不好?这里太冷了。”
别人不要的孩,她愿意放在心上,当块宝。
那一刻,当稚的声音泪许愿望的时候,季妈妈也说不清,小小的到底承受了多少。
郁宁的呼唤还在耳边。
季妈妈看着心疼,脱掉外披在他上,“小宁,你怎么还不回家啊?”
此刻的郁宁,就像当年睡在他怀里的柔小孩。想疼他、想他,想把给亲生儿的,攒成一模一样的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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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没过心脏,但很凉。
秋的夜,烛火把郁宁的鼻尖映得发红,他托着小小的糕,目光里,是蹲在他面前,对着他微笑的“爸爸”和“妈妈”。
郁宁眨眨睛,“可是,没有生日糕,才不算过生日。”
“嗯,我去看看它。”
这一声妈,她等了十几年。
小小的郁宁,穿着漂亮却单薄的衣服,发着抖窝在椅上昏昏睡。
话音刚落,不远亮了一烛火,有人轻轻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小宁生日快乐……”
挣扎的心脏终于缓和,惶惶不安总算有了终。
“给季南枫的三个室友,放消息。”
如果真打算回来,又怎么舍得让孩等到这么晚。
星星的饲养员大老远走过来,“可是盼到你了。星星这几天状态很差,它不吃东西,也不理人,今天的演都停止了。”
郁宁摇摇,“不要,去楼上我就会睡着,就没办法看到爸爸妈妈了。也不能许愿吃糕了。“
郁宁换上了潜服,他赤着脚,来到了池边。
“你当孩,叔叔阿姨当爸爸妈妈,来给你过生日好不好?”
季妈妈又问:“爸妈是答应你,今天一定会过来吗?”
郁宁汪汪的睛里泛着泪,咬着嘴,“好。”
他看了好久,久到不敢眨,久到蜡烛即将熄灭。
经过一个小时的铁,还有半个小时的租车,他站在了海洋馆门。
*
郁宁了睛,“什么游戏?”
季妈妈看了时间,心又酸又痛。
季妈妈贴着他冰凉的小脸,“小宁,咱们玩个游戏好不好?”
季妈妈把糕递到他前,“好孩,快许愿蜡烛吧。”
谈晨:“什么?”
小小的郁宁睁开,睛亮起却又暗淡,“我在等爸爸妈妈回来给我过生日。”
“妈,求您了,别去找他,别离开我。”郁宁扑他的怀里,“你相信我,也相信季南枫,叔叔一定会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