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累。”
“果然傻的。”阿咕哝一句,埋在他侧影中睡着了。
一夜像一眨就过去似的,她横七竖八占去大半张床,枕飞到脚底。托叁公的福,被完好无损盖在上。
她偏偏脑袋,听见隔传来压抑的咳声。原来不是梦,昨天分明就是他在咳嗽。阿从床上翻起来,蹑手蹑脚循声找去。
扒开窄窄一门,叁公半倚在人榻上,咳得前仰后合,叁四个人替他拍背抚。
“喂。”阿把门扯大一些,伸小脑袋同他说话,“你醒了怎么不叫我,早晨的药喝了吗?”
人们替他回答:“早晨的药已过两次,今早公咳得厉害,喝了就吐,实在喂不去。”
阿一听眉就皱起来。奇哉怪哉,虎血喂去不少,一缕妖力还留给他温养。为何不见起?
叁公看不得她这副模样,挣着用气声:“我没事,去玩吧……不用我。”
阿跑晏府大门,行至山无人,召来一条通碧绿竹叶青。蟒蛇天生通医,阿将叁公病况细细讲述一遍,竹叶青盘在树上嘶嘶地说:“妖力与虎血皆无作用,只怕这病非同小可。容我叫个同伴,一同亲见见病人,便都知晓了。”
竹叶青去了不多时辰,领回一条瓮细大黑蟒。两个当即化作人形,随阿山晏府。
叁公半日不见她人,正要火急火燎地差人去寻。忽然见她带回一男一女,很是诧异。
“我请来了大夫。”阿兴奋地说,“快让他们给你看看。”
竹叶青率先上前搭脉,先掀再看。黑蟒不慌不忙解开布包,捻一寸把银针,略比了一比,直膛。
叁公面一白,霜抖颤,嘶声咳嗽起来。黑蟒再拈第二针时,那针如同钝了尖儿,刺不去。
银针绝非凡,针刺不去,其意不言自明。竹叶青看在里,同黑蟒悄悄来,轻声对阿:“我有个方医他。但生死命数,并非你我可以勘破。如今且看他命里的机缘。这药吃得上,病从此便好了。吃不上,也莫执着。”
阿蔫地说:“我的妖力和血不起作用,正是因为如此吗?”
竹叶青,黑蟒拍拍阿肩膀,宽她:“人皆有命,天机运数岂可抗衡。实在舍不得,再等个十几年,有缘自会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