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上着的发冠,是实打实的金制,上还有数颗南珠缀,着实重的很。季家来的人还都候在外面,她喊了采锦来摘掉发冠,肩颈才松懈来。
上的嫁衣褪了一半,本该裴仕回来再换的,但他已经说了先梳洗,九思也未曾想着与他客气,便吩咐先提来。
国公夫人变着样打趣两人,后压襟结发、合卺酒喝完,九思脸上的气都未去。国公夫人很是有的见好就收,说外宴席开的闹,就带着一众夫人往外去了,留了两人在屋里。只去的时候笑着了一声:“新郎可莫要想着躲酒,在屋里迟迟不肯宴宾!”
人上了菜席,不肖吩咐就轻着脚步退去,等九思喝了一小碗粥,把碗筷歇时,没多会儿又有人来把东西收走了。
外来一个婆,金簪,碧翠镯,上穿了绛红的夹袄。恭恭敬敬的来:“...是先要还是上些吃呢?”
“累了就先梳洗了歇息...我还要去外。”裴仕留一句话,在门又停留了片刻,才往外去。
裴仕笑着应了一声,转去看九思大妆打扮的样,明眸皓齿垂首羞...只觉得人果真是淡妆抹都是相宜的。她上是绣纺局所制的嫁衣,有珍珠缀饰,鬓上的凤冠又是如何连城,可这些都比不得她的贵重。
她着实没想到这一层,看他面稳稳不像是喝了多少酒,但宴席上这么一桌桌喝去,如何也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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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的卢妈妈在外间听到动静,边儿丫鬟就端了一小陶罐儿的粥和清菜,不是那些油腻腻的席面,九思瞧着白粥上翡绿的小菜,倒是有了胃。
九思看着人近了,闻了一些酒味儿,脚迟疑着踩上鞋,站立不安的环顾四周:“...喝了多少...可要些醒酒汤?”
采锦和芙巧过来伺候她洗浴,泡在木桶里才松乏了许多,起来拭上的珠,芙巧去取了一盒香膏给她抹,一遍完成才换上寻常室穿的衣裳,趿上鞋靠在榻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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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床上是大红的百帐,床上有百被,架上饶了大红锦缎的双喜床幔,槅扇,雕屏四都贴了团囍字...她都不大好意思往床上坐。
挨着榻几看书,连瞌睡都来了,才听到些微的脚步声来。抬看见裴仕来,还是那一一品仪制的婚服。
先前几次,他少有笑的如此外放的时候,多半都是敛的,又或是温的。
现就觉得心满意足。
前些日他总觉得心里不大舒坦,空缺了什么...不是权力,也无关钱财,他只是缺了一个心尖尖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