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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思的注意力全在画上,只乖乖跟着他走,“薛国仁大师?我记得父亲曾说过他四十封笔,门独一弟。”
不知是什么取悦了他,裴仕笑容收不住似的看她,又是慢悠悠的腔调:“那家中一切,就全凭娘主。”
裴仕似不经意,“祖父与他是旧,游访蜀中时恰巧看了我一幅画,就收作门了。”
她见裴仕收了笔,才说:“要是忙就去理您的事,不必一定要陪着我。”
九思没忘了要事儿,从书院拿了笔墨来铺在案几上,裴仕坐在对榻上写一封急信,徐川就候在院外等着。
裴仕却说:“男儿家自然是要糙一些...从前我住在山上,两顿饭都是多的,并不同那些养的公哥。”
九思哑然半响,一又羞又恼,才想起把手从他手里拽回来,偏偏前人就是不松开,就这么拉着她回去了西园。
九思笔一顿,纸上凝一团墨,前边才写的两行也是全作废了。从前看他儒雅敛的模样,如何成了亲这人如此不正经?说话也是油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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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仕眸中带着笑,慢悠悠:“画什么...画你吗?”
裴仕看她停来,以为是遇到什么不会写的字,就把宣纸拿起来,瞧见上面两行工整有余,笔力不足的小楷,细细记着他的作息喜好。
九思不安的着一只麒麟在手中,小声:“可这青天白日的,您说话总要顾及些。”
九思反驳他:“那也是从前,您现在住在京中,如何忙也要顾及温饱才是。何况您现在不通从前,若是还那般一日日过,旁人可是要说我失德,不曾把夫君照顾好。”
九思却十分羡慕,“我自来不善琴棋书画,最是钦佩善书画的人了,您既是薛国仁大家的关门弟,什么时候能画一幅,让妾裱个框挂起来也好。”
那团墨分明是听见他方才说的话才上去的,他不由得叹了一气,“九思,我们是夫妻,你总要习惯的。”
九思把宣纸铺开,用了晨早谢氏赠的镇纸压着,小声说他:“母亲才与我说,您早晨不用膳就去上朝,冬节儿不穿厚衣衫,忙起来连晚膳都是不用的...”
他拉着她往外走,不不慢应着:“勉一画罢,从前跟薛国仁大家学过一阵。”
裴仕笑了笑,把信纸用蜡封合放在一旁,:“朝中有三日沐休,等你陪你三日回门,再去也不迟。”
裴仕失笑,裹住她的一只手,问:“难夫妻同一室便只能相敬如宾吗?”
九思看他的神就一亮起来,“那您的工笔画定是比三弟还要好了。”